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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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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被蕭善帶走了?”齊染聽了斐清這話先是楞住了,本能的以為林悅犯下了什麽錯,被禦林軍給帶走嚴刑拷問去了,他的心不由得一緊。隨後又想起這是自己湊成的事,又放下心。

斐清看齊染臉色微變,揚了下眉道:“不用擔心,我問過蕭善了,林悅沒犯下什麽錯。只是皇上覺得他身子骨太差,給他找點事做而已。”

齊染輕聲笑了下:“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並沒有太擔心。”斐清聽了這話倒是沒想那麽多,連連點頭。他當時看到那種情況也是嚇了一跳,他自認為和林悅還算是朋友,便多嘴上前問了句。至於齊染擔心林悅這件事,他並非胡說。齊染一開始對林悅就十分看重,他那麽說完全沒有其他意思。

相比較斐清的淡定,一旁的吉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的心情自打發現了一個秘密就一直處在極度覆雜中。他看著齊染此時淡然臉頰,忍不住在心底嘀咕,剛才齊染聽到林悅被蕭善帶走,那瞬間變化的臉色,哪點不是擔心?吉祥只覺得自己眼瞎,也怪齊染和林悅往日在一起時表現的太自然,這麽不同尋常的事他根本沒有往別處想。

想到這裏,吉祥又望了望什麽都不知道的斐清,覺得這種狀態下的斐清是極為幸福的人,因為不用背負太多秘密。不過知道了這些秘密,有時聽別人說話,心底忍不住會認為這些人太傻,看事兒都看不清楚明白。

斐清是習武之人,對旁人的視線是極為敏感的。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便趁著喝茶的機會猛然擡起頭,只見吉祥正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望著他。那眼神太強烈,他想忽略都不行。

斐清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吉祥公公這是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嗎?”

齊染擡眼斜視了吉祥一眼,眼神很平靜,吉祥心中一慌,面上卻是半分不露,他忙笑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想小侯爺和斐候之間的感情真好,奴才心底羨慕。”

斐清實在無法相信他剛才那表情是羨慕自己,不過這吉祥是齊染身邊的得力內監,不是什麽大事的話他還是要給齊染幾分臉面,不能死捏著人家的錯誤不放,於是便順著這話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齊染心底清楚是什麽事,他看著斐清道:“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不知道在神游什麽呢。”吉祥忙在一旁表忠心道:“太子爺,奴才哪敢。”

斐清嘿嘿的笑了兩聲。

齊染不中不清的哼了聲,然後道:“不敢的話就去給小侯爺泡一壺茶,沒看到茶水都涼了嗎?以前的眼力勁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吉祥一面應一面在心底吭哧,以前的眼力勁兒不是被自己發現的事情給嚇跑了嗎?

吉祥退下後把大殿上的門給關註了,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齊染這是有話想和斐清單獨談,吉祥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齊染等人走後看向斐清,斐清臉上的戲謔和漫不經心都消失了。他表情十分鄭重的看向齊染,在張嘴想說什麽時,齊染率先開口道:“你今日來是想說七弟和表妹的親事嗎?”

這種事本不該在這個時間提起,不過齊染還是開口了。斐清道:“七皇子和安寧之間的事,父親和微臣都是剛剛得知。父親讓微臣告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宮中不必多想,斐家永遠是太子殿下的後盾。”

齊染聽了這話攏了攏衣衫,其實殿內有炭火,他身側又有火爐並不會讓人覺得冷,但齊染不找點事兒做,就覺得特別不自在罷了。

齊染望著斐清,他對斐候的暗示並沒有太多想法,他更看重的是斐清。他兩輩子對斐清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這人意氣風發的模樣上,最後他戰死沙場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為他收斂屍骨。

斐清在表忠心時難得沈下性子,不過齊染一直不吭聲,他心裏也沒什麽底。他不由的擡頭看了看齊染,結果就看到齊染比較悲愴的眼神。

斐清心底有些酸,以為齊染是因為齊瑛之故,他也沒想到斐家會接到皇帝的暗示,讓斐安寧留下給齊瑛做妃子。斐賀從皇帝那裏知道,這是齊瑛的意思。

皇帝沒有多想,甚至覺得齊瑛娶了這麽一個妻子,是為了給齊染一個保證,可是斐賀他們這些作為臣子的人,難免不會多想。

他們斐家世代有戰死沙場的兒郎,心底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民不聊生的場面。齊染這個太子現在好好的,性格又純善,對於齊瑛的心思,斐賀第一想法就是給他摁滅了。反正外戚這條路,齊瑛在斐賀這裏是走不通的。

他道:“太子殿下,你不要多想了。也許事情沒有這麽糟糕。”

齊染嘴角彎了下神情卻冰冷的很,他淡淡道:“我沒有想什麽,七弟想做什麽誰也沒辦法阻止的。這說來也是一件喜事,應該恭喜他。舅舅說的我都記在了心裏,你回去替我謝過舅舅。孤現在不是任由人欺淩之輩,也請舅舅放心就是了。”

斐清看得出齊染不想提起齊瑛,他也不想提起齊瑛。齊染和齊瑛都是他們斐家的親人,對齊瑛他是當做親弟弟來看的。對齊染,除了把他當做親弟弟,他還多了一份恭敬,因為一直把齊染當做未來的皇帝。齊瑛和齊染因為梅妃和斐錦的貪心變成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對齊瑛也是心疼。但錯的又不是齊染,齊染在這件事上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難道就因為他是太子,就不能被人心疼嗎?

在齊瑛眼裏,齊染是導致梅妃死亡的間接兇手。所以他恨,他怒,斐清沒辦法勸說他放下這些,但他仍舊會選擇護著齊染,因為齊染沒有錯。

一切的悲劇都不過是因為長輩太貪心了。

很多話斐清沒有說出口,就像齊染不會問他到底會站在誰這邊一樣。齊染現在對人千百防備,除了林悅。想到林悅這個特別到了極點,兩人卻又走到了一起的人,齊染的心情又好了許多。他看著斐清道:“你也不小了,親事也可以相看著了。”

看到他轉移話題,斐清接口道:“太子殿下自己的親事都不操心,倒是操心起旁人的了。”他其實對成親並沒有多麽反對,但是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現在不適合成親。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在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就是有種現在成親對別人是一種傷害。

齊染沒有吭聲,他自己心裏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會成親了。

斐清和齊染又因為這個問題而共同換了話題,兩人開口不久,皇帝便派人前來宣斐清覲見了。斐清一臉糾結的望著齊染,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去見皇帝。有齊染在場,至少斐賀還是講理的。對斐清的請求,齊染視而不見,皇帝明知道斐清在他這裏,只宣召斐清一人,明顯是有心裏話要對斐清說,他去了就太不給皇帝面子了。

於是斐清耷拉著個腦袋,神色頗為悲傷的去見皇帝去了。別看斐清說話不著調,其實皇帝對他相當看重的。若是別人拿狗咬了皇帝一口,那不死也是活不長的,但斐清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時常在皇帝面前晃悠。

就憑著這點,斐清就比一般人運氣要好的多。

等斐清離開,東宮又陷入了冷清中,吉祥這個時候也出現了,端著熱茶來的。齊染覺得大殿空蕩蕩的,有點冷的樣子。

吉祥給他倒了杯茶,他喝了一口,覺得這茶沒有林悅給他倒的好喝。

而被齊染惦記的林悅,此時正一臉莊重的看著蕭善和他身邊的禦林軍。他今天一入宮就被蕭善給拎走了,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齊染想要陷害齊靖的事敗露了。不過隨後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若真的那樣,皇宮裏不可能這麽平靜。

林悅淡然了,便耐著性子跟蕭善一起離開了。

路上,他從沈默寡言的蕭善口中知道了自己現在算是一只腳踏入了禦林軍的門檻。為什麽是一只腳呢,那是因為他現在入禦林最主要的是要鍛煉身體。據蕭善所言,這還是齊染的提議。

對於這個說法,林悅心底是有懷疑的,他琢磨著,應該是齊染向皇帝提議他入禦林,結果中途岔子,變成了現在的場景。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入了裏面,行事總是比以前方便的,至少可以先摸清禦林軍的巡防時間和路線。

蕭善對林悅這個空降之人,心裏也是各種沒底,皇帝看不看重林悅他不知道,但太子對他是相當看重的。蕭善一路琢磨,把人帶到禦林軍平日訓練場地,然後客氣道:“我知道林大人身子骨弱,禦林軍的鍛煉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重,今日林大人不如先看看情況,或者我根據林大人的身體情況減輕下林大人的鍛煉?”

林悅毫不猶豫道:“多謝蕭統領,我今日就先看看吧。”

蕭善一陣無語,這是皇帝的旨意,他以為林悅至少會做做面子上的活,結果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

不過這樣蕭善覺得也還好,至少他不用擔心訓練時把林悅的胳膊腿弄傷,也不會得罪太子。

於是,林悅入禦林的第一天,別人無事時在訓練,他坐在暖暖的房間裏,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們。

很惹一些禦林軍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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